沒想到這麼快就聊到這個話題呢,畢竟要六月了嘛。每年六月,除了木棉花掉滿地之外,還伴隨著球場上的離別。
排球場是第二個家。一個讓你不知所措,自己竟會待上這麼久的地方。就好像突然擁有了很多家人,互相學習,一起成長,不論開心難過,都會想要回到這裡,這是一種習慣。
只要打個球,難過就會煙消雲散,快樂則會加倍放大,因為有你們在。
如今要從這裡離開,總是要檢視一下,自己是否有留下什麼?
又或者只是隨風而來,隨風而去…
離別的季節到了。一旦離開這裡,人可以再回來,心也可以留下,只是,這裡已經不再屬於你了。
是的,球場的離別就是這麼現實、殘酷。當你從一支隊伍畢業,即便再常回來,終有一天,系排還是會充斥著你沒見過的陌生面孔。當學弟妹都不曉得你是曾經的學長/姊,心裡的空洞只會愈鑿愈大。
剛畢業時,爺還會每一兩週回去一次。過了一兩年後,爺就不再回去了。因為爺發現,再回去也沒有什麼用。沒有認識的人,帶練球也很奇怪,感覺在一個熟悉的場景,自己卻成了陌生人。
離開熟悉的排球,就像離開家一樣,總是帶著感傷與哀愁。
然後這個家,又有新成員了,但你卻不認識他們。
畢業了的那些老屁股們,偶爾還是會自己約到球場聚聚。
只不過,好像與練球這件事,再也扯不上邊了。
離開了球隊之後, 打球變成一種社交技巧,可以不用再去維持、再去精進。已經單純只是「會打球」,打得好不好沒有什麼關係。偶爾跟老友們約約打球,並不是想要重新把球技練回來,純粹只是因為思念老朋友罷了。
當你不是那個畢業的人,而是送人的一方呢?
看著學長/姊從球場離開,心裡是覺得惆悵、祝賀,還是鬆一口氣?曾經崇拜著一手撐起系排的他們,如今要走了,傳統延續下去,但組合不同,整支隊伍的實力也不同,你們是否超越他們?又或者,誰也無法超越那樣的輝煌歲月?
與學長/姊共度的回憶,似乎還遠遠不夠。
還想再來場一年一度的,大設盃啊。
相較之下,排球帶來的相遇,就很多采多姿。
有些人因為排球而成為知己。
有些人因為排球而在一起。
有些人則因為排球撕破臉,一輩子無法原諒對方。
球場就只是一方9x18m的區域而已,但當我們選擇了排球,就等於是選擇了與彼此相會,緣分就這麼開啟。千萬條錯縱複雜的人生絲線,在排球場上交織出一段又一段平淡無奇、或涕淚縱橫、可歌可泣的不同故事。
因著排球,你們怎樣成為最知心的好友?
因著排球,你們怎樣一起變強、成長、奮鬥?
因著排球,你們是否有了不合,從此漸行漸遠?
你們間的故事怎麼樣,都只是在排球的相遇與離別中多添了一筆色彩罷了。而排球這段人生,正是由一抹一抹豐富多姿的色彩,片片交織而成。
爺的故事
我在大一時跟風加入了系排(系上 20 幾人一窩蜂加入),要不是因為感受到與朋友一起對牆、一起努力對碰 20 下(辦不到)的那種悸動,我也不會堅持下去,成為最後留下來的 5 人之一。
正因為留了下來,正因為投入了大量時間,對排球的熱愛才會愈來愈深;而正因為我對排球的熱愛愈來愈深,才會認識了些 play 場的朋友。即使畢業後沒得回隊伍了,即使研究所沒有系排,還有 play 場可以去,還有一個歸屬。
但就算是 play 場,世代交替之後,許多人也無可奈何地無法再回來。很快,回去也見不到熟悉的面孔了。於是,再一次,我從 play 場畢業了。
沒了 play 場,朋友很少的我,這次真的孤身一人了。
但,與排球相遇,是我要把握住一輩子的緣分。排球佔據了我大部分的人生,從排球畢業什麼的,是不可能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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